“他的确是生气了,而且他的恼怒也许有道理,”罗戈任回答说,“但是我的兄弟对我可太坏了。我不能责难母亲,因为她是个老太太,读《殉教传》 [2] ,和其他的老太太坐在一起闲聊。我的兄弟仙卡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当时为什么不来通知我呢?我明白他的鬼心思!不错,我当时的确病得昏迷不醒。听人家说,家里拍电报来了。但是,那电报是打给我婶婶的。她在那里守寡十三年,从早到晚跟那些疯僧鬼混。她不是一个正派的修女,比修女糟糕多啦。她接到电报以后十分害怕,没有拆开,就把电报送到警察局去,那封电报至今还留在那里。只有郭涅夫,瓦西里·瓦西里奇,很帮我的忙,他把一切情形都写信告诉我了。有一天夜里,我的兄弟把我父亲的锦缎棺罩上的金璎珞割下来了,说道:‘它们值多少钱啊!’为了这一桩事情,只要我愿意的话,就可以把他流放到西伯利亚去,因为这是亵渎圣物。喂,你这个稻草人!”他向官员说,“在法律上,亵渎圣物有什么罪?”
“亵渎圣物!亵渎圣物!”官员立刻随声附和。
“犯了这种罪,是不是该充军西伯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