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连昊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抿着唇笑,一边摇头一边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准备离开。而此时已经跑到了街对角的苏钦玉手里紧紧捏着一张被叠得很小的处方,她的慌张在离开诊所之后才全部显露出来,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十分不好的事,但她又无法打消自己突发而想的疑虑。
街灯在屋檐下摇摇晃晃,透出灯笼的光像弥漫的雾色。德贵茶馆正在打烊,李贵花拿着一块抹布在木门上抽打,望见穿了条洋装连衣裙的苏钦玉一句话不说就钻进了茶馆,客套地问:“苏小姐?今日怎么得空来喝茶?”
苏钦玉握住她的手,将那处方塞给了她,低声道:“贵婶,帮我找人翻译一下这封信。最好别声张,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贵花不慌不忙擦着桌子椅子,一边问:“什么意思?”
“我在四少爷诊所里发现的,原以为是朋友之间的通信,可是我看见信封的邮戳了,这信是从沈阳寄过来的。”
“即便是沈阳寄来的,也可以是朋友写来的。”
苏钦玉轻轻摇头,又矛盾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但总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才找你帮帮忙。”
“你呀……”李贵花亲昵地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引着她往里头走了走,低声问,“有消息传来,说等战事结束就要开始搞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