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我说的正是这句话,”他固执地马上接口说,“一个头脑好,两个头脑就更加更加好。但是另一个有头脑的人没上他那儿来,他却把自己的脑子又放出去……这话是怎么说的,放到哪儿去了?那个词儿——他把自己的脑子放到哪儿去,我忘记是怎么说的了,”他用手在自己的眼前比画着继续说,“哦,是的,去游荡[50]。”
“游荡吗?”
“是的,游荡,我说的就是这句话。他的脑子跑出去游荡,跑得太远,迷了路了。但是他是一个知道好歹的、敏感的小伙子,我清楚记得他还很小的时候,被抛弃在父亲的后院里,光着脚在地上跑着,小裤上只有一个纽扣……”
这个正直的小老头儿的话里突然出现了一种多愁善感、深深激动的音调。费丘科维奇浑身哆嗦了一下,似乎有所预感,马上紧紧抓住不放过去。
“是的,我当时自己还是一个青年人,我……不错,我当时只有四十五岁,刚刚来到这里。我当时很可怜这男孩,心中暗地问自己,为什么我不能给他买一磅……是的,一磅什么?我忘记它叫什么啦,一磅小孩子们很爱吃的,那叫什么,那叫什么,”医生又比画起手来,“树上结的,有人摘下来,大家都拿它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