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四方分裂,各镇都设卡盘剥,生意并不好做。但大凡奇货都有利,我们把南唐国的丝织物、珍珠运到东京甚至幽州,就有利可图;从幽州再收购北方的珍贵毛皮、人参等货,运到东京、扬州、金陵也颇有薄利。所以我们的商行在天下有名之地都有铺面和马帮。去年先夫去了幽州,就为了多赚些钱……”
这时陈佳丽的声音便渐渐哽咽,语气十分悲痛,“不料那契丹人只不过看上了先夫身边的美妾,就杀人劫掠!先夫因此遇害。那契丹官府不仅不惩处凶手,还无耻地放俘虏回来、让我们拿钱去恕活着的人。其中有两个小妾也是陈家的人,娘家就拿钱过去把人赎回来了……可是……可是……”
她的声音发颤,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人是回来了,那两个小娘却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妾身在人世二十余年,从来没见过如此残暴的事;就算那罪大恶极犯了死罪的人,也没有被如此对待!先夫被害前,不知遭受了怎样的羞辱和折磨……”
郭绍听罢不禁唏嘘感叹,表达了同情。
良久之后陈佳丽才回过神来,说道:“先夫亡故之后,理应是他的嫡子继承家业,可小儿才几岁;沈家这一脉只有几个堂兄弟。于是三家的人商议让我抚养小儿,并主持沈家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