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民族国家当中,民族主义的普遍存在十分重要,奈恩不止一次地这样重申道:“民族主义是现代性的一种普遍的情况。公元2000年更统一的世界来自超越而不是否认人性的多样和好斗的过去。”①可以看出,作为现代性的普遍情况,民族主义确实造成了人类历史上的战争,对此我们不应否认,但是,民族主义更多地表现为整个民族的紧密团结,表现为对民族国家实体的强调和维护,主张在减少内部矛盾的基础上拓展外部的发展空间,以及对人类多样性的保护,只有每个民族国家都有权利自由、自决地掌控自己的民族国家事务,我们才能够进入一个更加统一、联合的21世纪。可见,民族主义承认差别,也重视共同利益,作为现代民族国家最普遍的社会黏合剂,民族主义是培育民族精神、铸牢国家意识的时代课题。
(二)民族主义是社会发展的普遍必要阶段
民族主义在社会历史发展中的普遍性还表现为,它是社会发展的必要阶段。奈恩明确写道:“民族主义的概念作为所有社会发展的一个普遍必要阶段,对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哲学都是普遍的。后来理论构想的社会必须经历这一阶段。这些理论也同意把这一阶段的发展归因于在相关的社会结构中固有的特定力量或冲动。民族主义因此是一个内在决定的必需品,马克思主义者把其与一个民族的市场经济和一个切实可行的民族资产阶级的创造联系在一起;唯心主义者把其与共同体的内在精神联系在一起,表现为历史发展的普遍特性。”②因此,就社会发展的阶段过程而言,民族主义是必不可少的,只有通过民族主义的历史发展阶段,现今社会才能够达到之后的社会形态,无论是走向资本主义的更高级阶段,还是达到无政府主义的乌托邦,抑或是实现社会主义的最终理想,民族主义这一社会阶段都是不容忽视的和不可越过的。无论是唯物主义理论家还是唯心主义理论家,都承认民族主义的这种普遍必然性,它源自现代社会政治经济结构中的民族共同体和个体与生俱来的力量、冲动。但是,秉持不同基本立场的理论家,对于民族主义普遍性的要素解读是不同的,奈恩认为,马克思主义者从唯物史观看民族主义,把它与社会经济的客观状况相联系,认为其产生于民族市场经济和民族资产阶级;唯心主义者则把民族主义与主体的内在精神相联系,认为它是共同体的精神的表现。而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承认,在社会发展的进程当中,民族主义具有普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