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谪海南》诗的前面,苏轼写道:“吾谪海南,子由雷州被命即行,了不相知,至梧,乃闻其尚在藤也,旦夕当追及,作此诗示之。”从这几句话中,可以看出他们两兄弟的手足情深,也看到那些握有权柄的小人式文人,出于嫉恨,迫害之情何等急切。南宋陆游在他的《老学庵笔记》里记载:“绍圣中,贬元祐(党)人苏子瞻儋州,子由雷州,刘莘老新州,皆戏取其学之偏旁也。时相之忍忮如此。”陆游是距苏轼不远的诗人,而且他是很注意收集苏轼文献的有心人,曾经把北宋“南渡”后散佚的官方文件中关于审判苏轼的记录,整理出一本《乌台诗案》出版。由此,可见这些文学小人可笑也可悲的心态。因为苏轼字子瞻,就到儋州,瞻和儋的偏旁相同,东坡先生就成了文人中流放得不能再远的一位。从这种流放到什么地方的挖空心思上,蛇蝎之心,令人齿冷。
一方面,苏东坡的文学成就,使得那些末流的作家诗人、不成气候的评论家、窃踞权位的文化官员,由不得自惭形秽,嫉妒得要命,便要寻衅生事,不遗余力地围攻。另一方面,他的正直不阿,真诚坦荡,敢于陈言,不避风险,在政治上决不随风转舵的性格,也使他不断地与权贵们发生冲突,而屡屡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