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二夫人眼里有了泪花。
又来了,又来了!
二老爷不但不觉得愧疚,反倒更厌烦。
任何一件事,反反复复地提,哪怕一开始是自己的错,说久了也会把那点愧意全都消磨干净。
“大姐儿的事,是我愿意的吗?”二老爷不耐烦,“与你说过多少遍了?那样对大姐儿最好!总不能把事情闹出来吧?那样她连远嫁都不能了!”
二夫人眼睛发红:“谁说远嫁的事?女儿吃了那样的亏,你这个当爹的,一点讨回公道的想法都没有,你配为人父吗?”
二老爷一肚子火,恨不得与二夫人大吵一架。
偏在这时,有仆妇来请示二夫人,二老爷只得收住火气,说道:“那边你吩咐人好生伺候着,不管要什么都给。那是巡按御史,我们得罪不起。”
然后便走了。
二夫人漠然看着他走远,心里冷笑一声。
她知道他要去哪里。
又是那个古古怪怪的院子。
十年了,除了那个马婆子,谁都不许踏进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