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到近二三十年,中国无论政治、文学、社会、学术各方面积极改革,我们知道中国已是再生时期的到临。这个复活时代,而现在正在开始萌发,因为外在的新刺激强大,而内在的潜力膨胀,所以这个再生时期为历来所未有,最少,其前途的进展,可与欧洲的再生时期的洪流相比。
中国的再生时期,而现在是开始,将来其创造与改革,必将随洪流而膨胀增高;而我们一般中年人所能效力的时间已很短促,兹次再生运动是失败或成功,是在一般青年们如何的努力和前进!
[1] 本文为1935年1月12日胡适在广西梧州市中山纪念堂的演讲,原载1935年1月22日至25日《梧州日报》(有删减)。
中国传统与将来[1]
我代表出席会议的中国人说一句话:华盛顿大学主动积极地负责召集筹备这个中美学术会议,我们都要表示很热诚的感谢。最早有开这个会议的想法的人是泰勒先生(George Tavlor),然而如果没有华盛顿大学的奥德伽校长(President Odegaard)、台湾大学的钱思亮校长热心赞助,会议是开不成的。这个国际学术合作的大胆尝试的几位发起人,几位合力支持的人,都抱着很高的期待,我们盼望这五天会议的收获不至于辜负他们的期待。
我被指定在会议开幕仪式里担任一篇演讲,是我很大的荣幸,我非常感激。但我必须说,指定给我的题目,“中国传统与将来”,是一个很难的题目。中国传统是什么?这个传统的将来又怎样?这两个问题,随便一个对我们的思想都是绝大的考验。可是现在要我在一篇简短的开幕仪式演讲里回答这两个问题,我知道我一定要失败的,我只盼望我的失败可以刺激会议里最能思想的诸位先生,让他们更进一步,更深刻地想想这个大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