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的酥饼,自我爷爷辈便有了,每日里只这个时间卖。他家不知如何做的,硬是把桂花梨花……”
“童伯伯,来三个糖人给几个娃娃。这是奴家旧友,小时候您见过的……”
“林兄,我跟你讲,这家卖米酒的小店,从大周立国至今总是一个味道。一百年前,有位宰执大人来到甜水巷……”
随便一家店,便可能有百年历史;随便一家店,便可能是九代传承;随便一家店,便可能有大周的哪位名士光顾过。
时光,只是把甜水巷的路面踩踏一个严实,把店铺小楼的后墙染成绿色,把沽酒的少年催成老翁。
甜水巷,依然是甜水巷。
甜水巷的店家,依然如往常一般,早起,清扫,开炉。
李家汤饭店,后院。
申泼皮拿着毛巾擦汗,提点手下,“小声点儿搬,里面有娃娃没醒呢。”
李家婆娘摆上桌子,咸粥盛得满碗,催促申泼皮用完饭,再收拾石炭。用上炭炉和石炭后,李家汤饭店每月减少了十几贯的柴炭钱。
申泼皮客气几句,放下毛巾喝粥,不好意思道:“哎呀,李大姐。以前老是在你这里混吃混喝,现在我有了正经营生,还在这里混吃混喝,真是,咳咳……姐夫呢?去城外的作坊了?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