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告诉你他是如何变挂的。说不出那是多么令人气愤。他一时赞同喜爱的东西,不久就会对其大为光火,恨不得一毁了之。他总没个长性,总会这样可怕地变挂。总是这样由坏到好,由好到坏地变来变去。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比这更——“
“对,”厄秀拉谦卑地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这时赫麦妮脸上闪过一线不同寻常的光芒。她象受了什么启发似地握紧拳头。
“可是你必须自愿受苦——如果你要帮助他,如果他要真诚对待一切,你就要自愿为他时时刻刻受苦。”
“可我不想时时刻刻受苦,”厄秀拉说。“我不想,我觉得那是耻辱。活得不幸福是一种耻辱。”
赫麦妮不语,久久地看着她。
“是吗?”她终于说。这似乎表明她同厄秀拉之间有着漫长的距离。对赫麦妮来说,受苦是伟大的真实,不管发生什么都是这样。当然她也有幸福的教义。
“是的,”她说,“一个人应该幸福。可这取决于意志。”
“对,”赫麦妮无精打采地说。“我只是感到,急急忙忙结婚会酿成灾难的。你们难道不结婚就不能在一起吗?你们难道不能到别处去生活,不结婚吗?我的确感到结婚对你们双方来说都是不幸的。对你来说更为不幸。另外,我为他的健康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