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佑安百思不得其解:“你得罪谁了? ”
葛晋颂说:“我连个叫花子都不得罪,我能得罪谁? ”
何桂枝从背后搡了葛佑安一把:“肯定是你! ”
葛佑安说:“放你娘的屁!我集倒是四处赶,可我一介书生,走路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我能去得罪谁? ”
叔侄两个都没睡意, 把这几年和葛家有来往的人掐指数了一遍,也没琢磨出到底得罪了哪个,末了,葛佑安说:“该不是因为那个日本翻译是你舅子哥吧? ”
葛佑安的意思是,因为大家知道德生是葛晋颂的舅子哥,葛家可能被抗日游击队报复了。葛晋颂说:“不能!我和他没来往,街上见了都不打招呼。”
葛佑安说:“不打招呼人家就不知道他是你舅子哥了? ”
葛晋颂生气了,说:“叔,您要我说多少遍? ”
葛佑安说:“啥? ”
葛晋颂说:“他不是我舅子哥! ”
葛佑安把两手往袖口里抄了抄,说:“可全镇的人都晓得鸿飞在街上喊那个日本翻译舅舅,他就给他买了一口袋糖! ”
葛晋颂气得恨不能再把葛鸿飞拎起来打一顿。
葛佑安又道,外面有不少抗日游击队,专门偷袭日本人,也杀汉奸,搞不好这次弄粮食就是把他当汉奸亲属收拾了。
葛晋颂不服气,说:“要论汉奸,谁也比不过唐立成,唐立成自己是伪镇长,儿子是县警备队队长,唐家才是货真价实的一家子汉奸,且家大业大,土匪为啥不抢唐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