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劲儿,’他这样说,‘不是很多人能挺这么长时间的。听着,我的助手根本不行,他是个弱小的法国人,连个虱子的力气也没有。明天你跟我来,我会让工头叫你当我的助手。’
“‘我很愿意,’我说,‘你看他愿意吗?’
“‘破点财。你能出五十个法郎吗?’
“他把手伸出来,我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钞票。我们回家睡觉了。我折腾了一整天,睡得像死猪一样。”
“你觉得煤矿的活极为艰辛吗?”我问拉里。
“开始是筋疲力尽,”他咧嘴笑了,“科斯提和工头一起干,我当科斯提的助手。那时候,科斯提干活的地方和旅馆浴室大小差不多,人进去要通过一条隧道,由于非常低你只能用手和膝盖爬进去。里面灼似地狱,我们干活时只穿一条裤子。科斯提又白又胖的上半身叫人极其厌恶,他看上去像一只巨大的蛞蝓。在那么狭窄的地方,风动剪的噪音震耳欲聋。我的工作是把他劈下来的煤块收到一起,装进篮子里,再把篮子拖到隧道口,在那儿把篮子里的煤装到煤车上,煤车间歇开来前往电梯处。这是我平生经历过的唯一的一个煤矿,所以我不知道所有煤矿的做法是不是都如此。煤矿对我来说好像是外行,而且工作极其繁重。半日的时候,我们停下来休息,吃午饭,抽烟。一天下来之后,我并不懊悔,而且天哪,洗个澡感觉不错。我就当作我的脚再也不会干净了,黑得就像墨水。我的双手也免不了磨出了泡,痛得很厉害,但是痊愈了。我习惯了这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