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五行有救,向家德先前遇变,除环排的湖面外,并在上方和四侧设有禁法防护;又是久经大敌,应变神速,正看小舟快要驶到,忽闻脑后生风,夹有一股血腥,立即警觉,知道不妙,抵御己是无及,只得先顾人命要紧。百忙中咬破舌尖,满口鲜血,雨丝般向空喷去,方始把四排十余人生命保住。就这样仍被王寡妇破了护排的禁法,将四条大木排各自中断为二。向家德见她心肠如此恶毒,不由怒火中烧,暗骂:“泼妇,你便来了强力同党,我豁出老命不要,为世除害,也必与你母子拼了!”因此对那将到未到的小舟也不再有顾忌,手指处先将八段断木排禁住,不令分散,忙即回过身去。
王寡妇仇深恨重,怒极之下,原已豁出右手不要。一面行使毒法,一面运用真气,闭那断手伤口的气血,以止疼痛。既要复仇,又要护痛,自比平日稍慢。满拟开头便能杀死许多敌党,不料人并不曾伤了一个,木排虽然断了四条,也未散落。仇敌已然回身,料知不是易与。又见小舟来势可疑,看出道路各别,并非同党,心生惊疑。王寡妇意乱神昏,不暇再顾伤处,好在手已麻木,能够强忍,忙即跟着行法,二次握刀断指。同时示意狗崽、同党,准备最后伎俩使穷,复仇无法,三人立即赴水逃遁。刀落指断,血光刚刚微闪,一眼瞥见向家德骂了一声:“贼泼妇,今日恶贯满盈了。”随手抓着衣领往下一撕,前胸便已裸露。紧跟着左手一柄五寸许的小钢叉迎面三晃,便要回锋往前胸刺去。王寡妇认得此是排教中和强敌拼死活的毒手孤注,一经施为,敌人不死,固应反受其害;就把敌人杀死,行法人的精血元神也必大为损耗:所以轻易也不见有人使用。何况仇敌正占着上风,怎会如此?真个做梦也想不到。如与一挤,自身十九难免,爱子也无活路。当时心胆皆寒,不敢迟疑,口里低喝:“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