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的孟总走近一点,笑着说:“我在这儿呢,你这个尖嘴利牙的狗崽子。”
“狗崽子已经长大啦,我更愿你称我‘狗男人’,而且希望世人不再认为它带有贬意。孟先生,很可惜,我没能帮你找到那个技术秘密。不过你尽管放心,它既然已经在地平线上露过一面,不会就此消失的。”
茵茵爸笑着:“我已经把这件事放下了,今天咱们只谈亲情,不谈公事。”
“真难得啊,能听孟总说出这样温情的话。对了,既然说到‘狗男人’,我想问一个小儿科的问题:人类传说中有很多温馨感人的同异类的爱情故事,像《青凤》、《追鱼》、《柳毅传书》、《白蛇传》、《人鱼公主》,等等。但所有这些可爱的异类都是雌性,而雄性异类如果出现在类似故事中,则必然是邪恶的。这是为什么?人类有胸襟接受女狐雌蛇,却不能接受——比如一个狗男人?”
他是用戏谑的口气说的,但在场的人颇为震动。大家都习惯了这类故事的模式,没人往深处思考。而且大家听出来,拉克的戏谑中多少夹杂着郁郁之气。江国柱很干脆地说:
“拉克你说得对,这种故事模式是男性沙文主义的折射,它所反映的人类潜意识不值得褒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