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俊目光复杂地看着郑三彪破败脏污的“官靴”,微微叹了口气。
杨嘉谟更是感慨,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望着郑三彪沉默不语。
郑三彪抚了抚自己的破靴子,颇为伤感道:“这是我刚刚升了驿递官那年自都司衙门领下来的官靴,这么多年过去了,毛头小子变成了老郑,驿所的骡马换成了毛驴,咱大明朝的沙州和玉门关也被鞑子占走了。而只有穿着这双官靴,我才能偶然想起自己还是个末流小官吏,因为小,不能为保家卫国做点那怕是小小的事情,这样一想,我便会彻夜睡不着觉。”
杨俊和杨嘉谟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郑三彪继续道:“我也是军户出身,祖上也曾是跃马疆场立过战功的,你们说说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沦落到如此境地了?我不甘心啊!”
听郑三彪说完,杨嘉谟不由热血激荡,慨然道:“郑大哥你别说了,若真有此心我也不便阻拦,咱们兄弟便一起往军中去守边杀敌建功立业也是痛快。只是,你确定要随我这个半囚之人去受罪?你就不怕受牵连吗?”
“有何惧哉?”郑三彪拿下脚去,傲然说道:“能配得起老郑决意追随的,也就只有你杨嘉谟这等样的真英雄了,能跟你一起并肩杀敌,老郑便不枉了是军户人家子弟,就是马革裹尸亦不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