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兴让座,白云天不肯坐,客气几句,赶往别人家了。望着白云天的背影,家兴眼圈红了,激动得想哭。
家兴一直守在门口,又站半个时辰,再没一个人来。成刘氏站起身,去趟茅房,正准备进灶火,家兴问道:“妈,你是去干啥?”
“兴儿,这都小晌午了,妈得准备做饭!”成刘氏打盆水,洗着手说。
“妈,先别急,再坐会儿。万一来人,你不在堂上,多难看!”
“妈算过了,该来的,差不多都来了!”
“兴许还有人哩!”
成刘氏唠叨一句,走回堂间,仍在大椅子上坐下。家兴谦恭地守在门口,脸上依旧写着笑。
他在等风扬!
他知道风扬不会来了,只是不死心。风扬辈分低,老有林在时,风扬心里即使再不舒服,初一总要来的。老有林死后,风扬登门拜年的次数虽然减少,却也是能来就来,实在来不了,事后总会给个解释。再说,家兴悄悄打听过了,今年风扬依旧是挨门拜,凡是高他一辈的,没落下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