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到你要的身份需要多少年?你以为他会等你吗?”月大人以冰冷里带着怜悯的口气说道。
“他说会等我。”雪信也听见她正在用虚弱的口气强调着,“他等不等都没关系。女子嫁人,不就图个温饱的晚年,求个体面的身份吗?那时候,该有的我一定都为自己挣到了,如同大人您一样。”女乐官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她这份傲骨雪信是敬佩的,女乐官的晚年景况,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月大人伸手把雪信拉了起来,带她进厨房,从稻草编成的暖窠里掏出一张甜面饼给她:“饿了吧?回来的路上顺手买的。”
是让她吃饱了,然后好打发她走吗?
“反正我要走了,多说几句也无妨。大人说是去教坊,可大人也去了酒楼,大人也撒谎。”雪信确实饿了,她接了饼,边吃边抱怨。
“谁说你要走了。”月大人的话里终于有了生气的意思,那是冷冷的炉膛终于被火星点燃了。她扬声,“羽儿,拿盏灯来,别让她把饼塞进鼻孔里去了。”
羽儿在自己的房里答应了一声,一手执着油灯一手护着火苗走过来,把灯放在雪信面前,向她作了个“我兜不住了”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