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多一边上楼一边轻轻的向吕西安解释。
吕西安发现每个角落都有金钱的影子,说道:“巴黎真是一个怪地方。”
一个衣衫整洁的女佣人带两位记者去见勃劳拉。戏票商面对着一张有拉盖的大书桌,坐在写字椅上,见了罗斯多站起身来。他穿着灰色厚羊毛外套,有鞋罩的长裤,大红的软底鞋,活脱像个医生或者诉讼代理人。吕西安看出他是平民出身的暴发户:一张俗气的脸,灰色眼睛很狡猾,一双手用来鼓掌正合适,皮色说明他过惯放荡的生活,像屋顶淋惯雨水一样,头发花白,说话的声音很闷。
他说:“你准是为佛洛丽纳小姐来的,这位先生是为高拉莉小姐。”又对吕西安说:“我对你很熟悉。先生,你放心,竞技剧场的地盘我买下了,一定替你情人帮忙,有人捣乱,会预先通知她的。”
罗斯多说:“亲爱的勃劳拉,你的好意,我们当然接受;不过我们是为戏院的送票来的,包括大街上所有的戏院;我是以总编辑身份拿的票子,这位先生是专跑戏院的记者。”
“对,斐诺的报纸出让了,这笔生意我知道。他混得不坏,斐诺。本星期末我请他吃饭。你们要是肯赏光,不妨带你们的女伴一块儿来。大家开怀畅饮,闹个通宵。客人有阿但尔·丢彪伊,丢冈日,腓特烈·杜·北蒂曼雷,还有我的情妇弥洛小姐;咱们要玩得痛快,酒也喝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