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身着一身粉色对襟短衫,头上簪了一根儿木簪,簪头好像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类似烂布条的东西。
几碗酒下肚,喝的醉醺醺的,吊儿郎当,脸色微红,衬得眼尾的美人痣越发妖异。
不像算命人,看起来反而像个常年混迹青楼的浪荡公子哥,其桌旁身边放着那破破烂烂的招牌,写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八个大字。
不远处,另一张酒桌,夏武端起一碗酒,就雪风下口,一饮而尽,神色凝重,心事重重。
他刚在半路上收到六王爷飞鸽传书,言十里庄据点必须尽快不惜一切代价铲除,不留活口。
这趟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风雨如此之大,再加上一路上还见到许多灾民从青川城朝着云京方向涌来,变数太多。
青川城离云京脚程最多半日,十里庄据点又在青川城南边不老山里。
朝廷再派人前往青川城赈灾平乱的话,势必会注意到十里庄那边,怕是不容易再压下去了。
迟则生变。
一想到这里,夏武连忙扔下几粒碎银,招呼随行的十来个弟兄们继续赶路了。
裴文风抬了抬眼眸,示意云苍云海远远地跟了上去。
而他则坐在酒桌前,慢条斯理地又饮了一碗清酒下肚,这才抖了抖滴着水的蓑衣,将一锭银子扔在了桌上,声音清雅悦耳,“掌柜的,那位公输兄弟的客我请了。”